潘重威Photo /
這個問題,我剛剛也問了自己,我彷彿已經有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要寫王傑,讓我深深覺得為難,因為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濃烈得化不開,很難用一個客觀的論述來看待他,「昨日的浪子、今日的巨星、明日的傳奇」,還有誰能寫出比這三句更好的註解給王傑,但,我很想去除唱片公司的文字包裝,真實地說出我所感受的他。
但我不太敢寫,因為王傑,始終是個讓我感受極度矛盾的歌手,我約莫分四個階段認識他。
第一個階段,我還是個念大學的學子,第一次聽到中廣播放王傑剛出道的第一首歌「一場遊戲一場夢」,他那無比特殊的唱腔,一下子就滲進耳朵,我被這個嗓音縈繞的感覺很不舒服,因為無論我再努力聚精會神想用功讀書,腦子還是會響起他的歌聲,頓時真叫人生氣。
說來好笑,那年1987,不知怎地,我就不怎麼喜歡他聽起來有點扁平的聲音,然而,他的高音處又好具穿透力,才兩遍歌,就像魔咒盤旋在腦裡久久不去,我第一次有不愛這歌,卻被這歌纏住的荒謬經驗,這就是王傑的本事。
第二階段則是1994年,我正式進入飛碟唱片擔任企劃,因為要寫他的專輯「夢在無夢的夜裡」,才跟他有了正式的接觸。
當時,他已經是個超級暢銷巨星,每出一張賣一張,賣到他已經都移民到加拿大了,我只能等他回台北才有機會見面一聊,而巨星第一次約吃的餐廳,是位於八德路上的李記麻辣鴛鴦鍋,我還記得,他事先貼心地提醒同事們,要先喝牛奶保護一下胃。
席間,王傑比我想像中健談多了,甚至他不太讓人有插話的機會,我就聽他說自己,他特愛說過往窮苦打工的日子,說得最起勁的是當初因為窮,只好租便宜的鬼屋住,還真遇鬧鬼的精采經過,我是不太相信鬼這回事,但他說得實在太生動了,讓我深刻覺得眼前的傑哥,對於活在那個三餐不濟的自己還挺樂的。
即便,他已經是個超級巨星了,還是台灣唯一可以一擋四(張學友、劉德華、郭富城、黎明等香港四大天王)殺回香港紅勘賣票開唱的台灣歌手,但他依舊,把自己保留在昨日的浪子記憶中。
後來飛碟賣給華納,王傑自尋棲身之所,成立超凡有限公司,其間,我還有幸受邀為傑哥寫了首詞「醉讀女人心」,對他有心提拔新人十分感念,不過,傑哥身邊的工作人員對他的說法非常兩極,喜歡他的超級熱愛,怕他的則敬而遠之。
我則是因為沒有特別喜歡也沒有怕,所以還算客觀吧;另外,還有個跟我一樣可說客觀的人,就是潘重威,因為他始終是旁觀王傑的稱職第三人。
真實捕捉王傑的浪子氣息全釋放
潘先生拍過傑哥超過十二張專輯,也是把王傑的浪子氣味拍得最好的攝影師。
而第三階段,就是我和潘先生兩個人,一起在香港與王傑重逢,那年正是2000千禧年,王傑已經早早離開台灣的唱片公司,加盟香港英皇,我們正好因為在台灣的公司預備跟英皇談發行合作,所以到香港見所有的英皇歌手,當時也包括了容祖兒和謝霆鋒。
而當晚,就受邀去紅勘觀賞王傑的「Giving」演唱會。
我們就在後台先跟傑哥見了面,當看到潘先生和傑哥兩個老朋友相擁時,我有幾分感動,場面雖是熱絡,但不知是因為上台前的緊張,還是甚麼….我發現王傑變了….
他變得沉默,西裝革履的他身上多了華服的包裝,也堪稱今日的巨星當之無愧,但我強烈地感覺到,他並不快樂,甚至,感覺他彷彿失去了根,那個過去連遇鬼都能開心說嘴的傑哥,不見了。
千禧年,是對台灣唱片音樂工業影響甚鉅的一年。
國際五大唱片更加擴大地收購本土音樂公司,蠶食鯨吞了整個台灣唱片市場,mp3的發明更是讓音樂無料download,比盜版更嚴重打擊本土音樂製作的生存,加上台灣首次政黨輪替,最重要的音樂文化區塊被政治邊緣化,所有圈內人都在自求生路,幾乎遍體麟傷。
我想,王傑受傷無疑是更重的,他失去了台灣唱片的暢銷排行江山,投身香港無親無信,更何況,他還經歷了婚姻的挫敗,只是,當時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困境中,唱片儼然成為夕陽工業,每個以唱片發跡的人都不確定自己的明日將是如何。
那是一個失序,等待被重新建立遊戲規則的音樂年代,連巨星王傑也不例外…
(未完待續)
真開心從第一張專輯聽到現在 , 我相信沒有結束
期待王者歸來 ~ 等待演唱會~感動的時刻
傑哥10/3出新專輯,我想他一定會看到我們對他的心意,他會回來的,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享受自己閒雲野鶴的日子,這是他應得的
傑歌將伴隨傑迷今生今世,無法想像沒有傑歌的日子會是如何?將會成為沒有靈魂的軀體!慶幸今年傑哥出了兩張專輯,又有潘先生的傑哥珍貴底片修復,及廣大傑迷的資訊分享,在在讓所有傑迷對傑哥的支持無所不在無所不能,希望傑哥偶爾閒遐也分享他的生活點滴,讓想他的傑迷知道他的近況!